☆、心臟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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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等溫阮心繼續攪拌手中的沙拉碗，沈翠註意到她快溢出碗口的沙拉醬，喊了聲“唉喲祖宗”，起身要來幫忙。
謝重樓按住沈翠的肩膀笑得很討好：“您是大寶貝兒，歇著吧。”
他們家一直是這樣，只要謝重樓在，沈翠就享受皇太後的待遇。沈翠被謝重樓重新拉到沙發上坐下，註意到溫阮心這邊，謝重樓連忙走了過來：“這麽多？當水泥攪拌了？”
沈翠不安：“哪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，阿樓，還是我——”
“您安心坐著吧，不然吃完這次，他們下次不敢來了。”謝重樓解釋著，“平時都窩在辦公室，哪有這種體驗生活的機會，你們說是吧？”
白鳳跟燭龍立刻點頭，燭龍去送托盤時，順便踢了腳藍孔屁股，罵了聲“幹活”，藍孔沖沈翠嘻嘻笑：“對啊，阿姨，我們喜歡自己動手，豐衣足食的。”
九尾抓著自己的頭發，走到沈翠旁坐下，拉著她手問：“阿姨，您那頭發哪做的啊，特配您，顯年輕，我也想去弄一個。”
“就我們小區樓下。”沈翠笑，“我有會員卡呢，好看嗎？”
“特別好看。”
九尾點點頭，沖謝重樓他們投了個“放心有我呢忽悠阿姨這事包我身上”的眼神。
“……”
溫阮心撇過頭瞧見盛懷走過來，他掌心摸了摸後腦勺，還是用之前的語氣跟她說話：“我幫你。”
“？”
盛懷：“我剛查資料了。”
勉強把他的話理順了，溫阮心反應過來他說的是“我查資料了知道怎麽怎麽拌沙拉了”，溫阮心一臉“你沒事吧這還要查”。
盛懷似乎看明白了她的表情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“會拌好的。”
溫阮心在謝重樓似笑非笑的註視下，給了盛懷一心要拌沙拉的機會：“醬多了，你再切點水果。”她指了下廚房裏，“在那。”
盛懷說了聲好。
謝重樓看了眼，沒說什麽，被老方喊過去，問他的個人問題了。
快開飯時，又來了幾個叔叔阿姨，都是老溫他們遛狗群的。
午飯吃得跟團年飯一樣，熱熱鬧鬧。
藍孔特別適合活躍氣氛，把長輩們逗得哈哈直樂。下午老方他們老字輩的在打牌兒，晚上老溫在警局的同事還給他安排了一桌。
年輕人玩到了三四點鐘，準備出去找樂子。
溫阮心定了一個大包間，晚上大家一起K歌。時間還早，一堆人擠在家裏也鬧騰，謝重樓就帶著大夥出來了。
陳果因為有約，要先離開。
燭龍跟藍孔想去游戲廳玩幾把，把白鳳叫上了，說過幾個小時再去包廂。
九尾眼珠子滴溜溜地在謝重樓跟溫阮心身上打轉，撈過靈貓，鉆進了陳果的車子裏，說著：“我先去做個美容，陳帥哥送人家一程嘛。”
註意到最後原地只剩下四個人，兩輛車，謝重樓看了眼溫阮心，方平芝主動提議道：“我跟小盛一起走。”
“還是我跟他一起吧。”溫阮心低著眼，平靜道，“謝重樓眼珠子都快長你身上了。”
說完，溫阮心自作主張地上了盛懷的車，盛懷的目光停在她身上，溫阮心擡頭看他：“你看我幹嘛，不樂意我馬上下車。”
盛懷眨了下眼，很輕地笑了聲“沒。”
溫阮心系安全帶，盛懷已經啟動了車子，他車上擺著搖頭玩偶，溫阮心用指腹蹭了蹭，隨口道：“你們醫生還挺萌嘛。”
“小侄女送的。”盛懷笑，“一定要我擺上，還要拍照給她看。”
溫阮心懶懶地靠著座椅：“知道你們方主任為什麽喊你過來不？”
盛懷：“我主動要求來的。”
溫阮心“咦”了一聲，就聽到盛懷語氣緩慢地繼續：“在方主任朋友圈見過你照片，盯好久了，一直想見一見真人。”
“？”溫阮心沒想到他還有冷幽默。
放下車窗兜風，瞥了眼反光鏡，謝重樓他們車已經跟上來了。
溫阮心看了他一眼，神情極為自然，語氣也順勢帶了點撩：“見著了，是不是覺得還挺驚艷的。”
盛懷緩緩擡眼，笑得溫柔：“啊，挺驚艷。”
“我覺得挺遺憾的。”溫阮心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圈，似乎不怕得罪人，直白道，“你不是我喜歡的款。”
盛懷楞了一下。
似乎是過了幾秒鐘，又似乎是過了很久。
盛懷的喉嚨緩慢地滾動了下，語氣很輕地問：“你喜歡謝先生那樣的？”
溫阮心轉過頭，看著他，沒說話。
怕她覺得自己太不禮貌了，盛懷猶豫地解釋了下：“給叔叔過生日時，我見你一直盯著謝——”
“不喜歡。”她打斷他。
盛懷：“？”
溫阮心眼神古怪，好半天才說：“他那款我最討厭了。”
“嗯，我明白了。”
“……”溫阮心沒忍住問，“你明白什麽了？明白。”
盛懷補充：“明白我能追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還真是年輕無畏了。
溫阮心的目光有點荒唐，冒出了句：“你不會是零零後吧。”
“比你小兩歲。”
溫阮心眼瞼緩慢緩慢地動了下，很無情地拒絕他：“我不喜歡比我小的。”
一個紅燈路口。
盛懷停下車子，剛準備說話，旁邊車輛連續滴了兩聲喇叭。
謝重樓一手搭在車窗上，把鼻梁上的墨鏡往下拉了拉，語氣聽起來有些懶散：“阿阮，和相親對象聊得挺開心啊。”
“……”溫阮心冷笑，“我這還不是托你的福。”
“不客氣，我也托你的福。”謝重樓看了眼方平芝，語氣惡劣又騷包，“我和芝芝先走一步，前頭等你們啊。”
綠燈亮起一瞬間，謝重樓一腳油門已經沖了出去。
按照謝重樓的計劃，本來他們是要先逛商城，吃完晚飯後直接去包廂的。
但就在逛商城的時候，出了點意外。
方平芝接到一個電話，說那個需要進行心臟移植的小男孩出了點狀況，急需手術，叫她回醫院。
溫阮心之前接觸過這個小男孩，決定跟著一起去。盛懷車停得遠，要折回去開得浪費十幾分鐘，溫阮心當機立斷上了謝重樓的車，到醫院再與盛懷會合。
一上車，溫阮心神情凝重：“不是三天後手術嗎？”
方平芝似乎是習慣了這種臨時召喚，語氣很平靜：“為了病人的生命安全，手術提前了。”
謝重樓喉結滑了滑，唇線拉直，安慰她們：“到醫院再看情況，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到門診大樓前，謝重樓車剛停穩，方平芝就沖下去了，有在門口等待的護士見到方平芝，立刻迎上去跟她匯報情況。
溫阮心等謝重樓停完車，一擡眼，就看到方平芝跟護士一路疾走，很快消失在大廳裏。
之前匿名捐獻時，側面了解了很多小男孩的情況。
盛懷來了後，跟溫阮心他們打了個照面，同樣匆匆去了辦公室。
走廊裏。
溫阮心看著“手術中”三個紅色大字，緩慢地說了句：“維維挺可憐。”
謝重樓知道她說的是手術中的小男孩。
然後，謝重樓看著她，沈默地聽完。
“五歲沒了媽媽，跟在奶奶身邊長大，爸爸常年在沿海打工，為了多看看孩子，在老家院子裏裝了個攝像頭……沒想到卻讓他親眼目睹了自己孩子被拐賣……”
謝重樓皺起眉：“你說維維是……”
溫阮心搖頭：“維維有個姐姐，比他大五歲，七歲時在自家院子裏玩……一個陌生人趁奶奶睡著，把維維姐姐帶走了，十幾年都沒下落……”
謝重樓臉上忽然閃現出一絲奇異的光彩。
溫阮心沒放過他的表情，似乎是認定了他的猜想，語氣淡淡地：“嗯。”
謝重樓有點驚訝：“你知道我想說什麽？”
“就是你猜的那樣。”溫阮心說，“不過我現在真希望不是這樣。”
謝重樓沈默下來，語氣少見得沈重：“找到了，總比一輩子找不到好。”
“我只是覺得，上天為什麽要把所有不幸都放在一個家庭身上。”
謝重樓轉頭，沒有接她這句話，下意識問：“孩子他爸呢，還在沿海？”
“回來路上了。”溫阮心說，“我剛問過平芝科室的人，維維住院十多天，奶奶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，院裏就通知了維維爸。維爸本來買了後天的高鐵票，剛改簽到今天，晚上能到。”
謝重樓拿了一瓶水扭開給她：“你早知道小美是維維姐姐？”
小美是被人撿到收養的，而溫阮心說維維姐姐，十多年前被人拐賣了，從時間上和他們兩人的年齡來推算，很符合。
換心臟手術對心臟匹配度要求很高，而小美的心臟與維維的完美匹配，血緣關系上也有著親密的聯系。
謝重樓猜測，兩人也許就是失散多年的姐弟。
“陰錯陽差吧。”溫阮心頓了下，喝了口水，抹了抹嘴，“我把心臟送來醫院，兩天後平芝打電話跟我說心臟匹配時，我很高興。”
“後來平芝一直追問我心臟來源，我才起了疑。”溫阮心說，“平芝告訴我，維維有個被拐賣的姐姐，她說血型匹配度這麽高，懷疑捐獻者與維維是親人……”
“你怎麽回答的？”
“當然是——”溫阮心看了看四周，壓低聲音，“瞞著啊。我就說這是我一遠房親戚，身患絕癥沒得治了，臨死前想做善事捐個心臟，不方便透露太多信息。”
“我要是如實說，這心臟是維維過世的姐姐送來的，還被施了法術……”
溫阮心背脊起了層冷汗，光想想就夠可怕的，更別說會引起多大的輿論了。
“只要我打死不承認，平芝就拿我沒辦法。”
在靈貓的推動下，死去的小美意外地以這種方式，救了在人世間的弟弟一命，在悲傷的同時，又覺得有點溫暖。
溫阮心很有感觸地說：“多虧了胖貓。”
冥冥之中，命中註定。
謝重樓輕笑了聲：“回頭多賞胖貓幾袋小魚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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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尾抓著自己的頭發，走到沈翠旁坐下，拉著她手問：“阿姨，您那頭發哪做的啊，特配您，顯年輕，我也想去弄一個。”
“就我們小區樓下。”沈翠笑，“我有會員卡呢，好看嗎？”
“特別好看。”
九尾點點頭，沖謝重樓他們投了個“放心有我呢忽悠阿姨這事包我身上”的眼神。
“……”
溫阮心撇過頭瞧見盛懷走過來，他掌心摸了摸後腦勺，還是用之前的語氣跟她說話：“我幫你。”
“？”
盛懷：“我剛查資料了。”
勉強把他的話理順了，溫阮心反應過來他說的是“我查資料了知道怎麽怎麽拌沙拉了”，溫阮心一臉“你沒事吧這還要查”。
盛懷似乎看明白了她的表情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“會拌好的。”
溫阮心在謝重樓似笑非笑的註視下，給了盛懷一心要拌沙拉的機會：“醬多了，你再切點水果。”她指了下廚房裏，“在那。”
盛懷說了聲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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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開飯時，又來了幾個叔叔阿姨，都是老溫他們遛狗群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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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輕人玩到了三四點鐘，準備出去找樂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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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意到最後原地只剩下四個人，兩輛車，謝重樓看了眼溫阮心，方平芝主動提議道：“我跟小盛一起走。”
“還是我跟他一起吧。”溫阮心低著眼，平靜道，“謝重樓眼珠子都快長你身上了。”
說完，溫阮心自作主張地上了盛懷的車，盛懷的目光停在她身上，溫阮心擡頭看他：“你看我幹嘛，不樂意我馬上下車。”
盛懷眨了下眼，很輕地笑了聲“沒。”
溫阮心系安全帶，盛懷已經啟動了車子，他車上擺著搖頭玩偶，溫阮心用指腹蹭了蹭，隨口道：“你們醫生還挺萌嘛。”
“小侄女送的。”盛懷笑，“一定要我擺上，還要拍照給她看。”
溫阮心懶懶地靠著座椅：“知道你們方主任為什麽喊你過來不？”
盛懷：“我主動要求來的。”
溫阮心“咦”了一聲，就聽到盛懷語氣緩慢地繼續：“在方主任朋友圈見過你照片，盯好久了，一直想見一見真人。”
“？”溫阮心沒想到他還有冷幽默。
放下車窗兜風，瞥了眼反光鏡，謝重樓他們車已經跟上來了。
溫阮心看了他一眼，神情極為自然，語氣也順勢帶了點撩：“見著了，是不是覺得還挺驚艷的。”
盛懷緩緩擡眼，笑得溫柔：“啊，挺驚艷。”
“我覺得挺遺憾的。”溫阮心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圈，似乎不怕得罪人，直白道，“你不是我喜歡的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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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是過了幾秒鐘，又似乎是過了很久。
盛懷的喉嚨緩慢地滾動了下，語氣很輕地問：“你喜歡謝先生那樣的？”
溫阮心轉過頭，看著他，沒說話。
怕她覺得自己太不禮貌了，盛懷猶豫地解釋了下：“給叔叔過生日時，我見你一直盯著謝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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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阮心眼瞼緩慢緩慢地動了下，很無情地拒絕他：“我不喜歡比我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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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溫阮心冷笑，“我這還不是托你的福。”
“不客氣，我也托你的福。”謝重樓看了眼方平芝，語氣惡劣又騷包，“我和芝芝先走一步，前頭等你們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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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上車，溫阮心神情凝重：“不是三天後手術嗎？”
方平芝似乎是習慣了這種臨時召喚，語氣很平靜：“為了病人的生命安全，手術提前了。”
謝重樓喉結滑了滑，唇線拉直，安慰她們：“到醫院再看情況，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到門診大樓前，謝重樓車剛停穩，方平芝就沖下去了，有在門口等待的護士見到方平芝，立刻迎上去跟她匯報情況。
溫阮心等謝重樓停完車，一擡眼，就看到方平芝跟護士一路疾走，很快消失在大廳裏。
之前匿名捐獻時，側面了解了很多小男孩的情況。
盛懷來了後，跟溫阮心他們打了個照面，同樣匆匆去了辦公室。
走廊裏。
溫阮心看著“手術中”三個紅色大字，緩慢地說了句：“維維挺可憐。”
謝重樓知道她說的是手術中的小男孩。
然後，謝重樓看著她，沈默地聽完。
“五歲沒了媽媽，跟在奶奶身邊長大，爸爸常年在沿海打工，為了多看看孩子，在老家院子裏裝了個攝像頭……沒想到卻讓他親眼目睹了自己孩子被拐賣……”
謝重樓皺起眉：“你說維維是……”
溫阮心搖頭：“維維有個姐姐，比他大五歲，七歲時在自家院子裏玩……一個陌生人趁奶奶睡著，把維維姐姐帶走了，十幾年都沒下落……”
謝重樓臉上忽然閃現出一絲奇異的光彩。
溫阮心沒放過他的表情，似乎是認定了他的猜想，語氣淡淡地：“嗯。”
謝重樓有點驚訝：“你知道我想說什麽？”
“就是你猜的那樣。”溫阮心說，“不過我現在真希望不是這樣。”
謝重樓沈默下來，語氣少見得沈重：“找到了，總比一輩子找不到好。”
“我只是覺得，上天為什麽要把所有不幸都放在一個家庭身上。”
謝重樓轉頭，沒有接她這句話，下意識問：“孩子他爸呢，還在沿海？”
“回來路上了。”溫阮心說，“我剛問過平芝科室的人，維維住院十多天，奶奶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，院裏就通知了維維爸。維爸本來買了後天的高鐵票，剛改簽到今天，晚上能到。”
謝重樓拿了一瓶水扭開給她：“你早知道小美是維維姐姐？”
小美是被人撿到收養的，而溫阮心說維維姐姐，十多年前被人拐賣了，從時間上和他們兩人的年齡來推算，很符合。
換心臟手術對心臟匹配度要求很高，而小美的心臟與維維的完美匹配，血緣關系上也有著親密的聯系。
謝重樓猜測，兩人也許就是失散多年的姐弟。
“陰錯陽差吧。”溫阮心頓了下，喝了口水，抹了抹嘴，“我把心臟送來醫院，兩天後平芝打電話跟我說心臟匹配時，我很高興。”
“後來平芝一直追問我心臟來源，我才起了疑。”溫阮心說，“平芝告訴我，維維有個被拐賣的姐姐，她說血型匹配度這麽高，懷疑捐獻者與維維是親人……”
“你怎麽回答的？”
“當然是——”溫阮心看了看四周，壓低聲音，“瞞著啊。我就說這是我一遠房親戚，身患絕癥沒得治了，臨死前想做善事捐個心臟，不方便透露太多信息。”
“我要是如實說，這心臟是維維過世的姐姐送來的，還被施了法術……”
溫阮心背脊起了層冷汗，光想想就夠可怕的，更別說會引起多大的輿論了。
“只要我打死不承認，平芝就拿我沒辦法。”
在靈貓的推動下，死去的小美意外地以這種方式，救了在人世間的弟弟一命，在悲傷的同時，又覺得有點溫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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